本帖最后由 wzxb 于 2013-8-12 01:59 AM 编辑
宇宙世家(作者若雨)
宇宙心灵,吴志雄,闽南人。 1 如果你看过宇宙心灵(以下简称宇宙)的照片,并仔细去观察琢磨的话,那么你一定能看出他的性格和情绪来。看过大海的朋友都知道,大海会把涨潮和退潮,把愤怒和调皮,沉寂和安稳都写在自己汹涌的风浪上。但你从远方指过去,雍宏而苍茫到只能让你得出“那是大海”的简单结论,而你踩进它的怀里,却能辨别出海的情感。 宇宙就是那么一个人,从照片乍一看去,似乎没什么,就是一个拍照片时不会笑,很内秀的人,但是你仔细去看看,却能看出他拍照片时是高兴还是愁闷,从纠结不自然的表情看出他自然的情感,甚至能发现他这几年北漂的酸楚。 有人说,这不好,这是没城府不成熟的表现,年纪大了还这样,容易伤了他人,自己还吃亏。 有人说,这很好,这种人往往把真诚和邪念都写在脸上,让你不那么用得着防备。 没错,这两个“有人”的结论,就构成了宇宙简单的性情:与年龄不符的幼稚,和世间少多的真诚。 这种简单的性情,在我第一次接触他时,就感觉到了。 那天,我刚被兄长npckill介绍进入宇宙流,新人入会,“拜山拜水拜码头”,主动给湿傅请个安,那是必须的。见面没什么寒暄,随意而俭省的几句话犹如老友。 宇宙的话不多,但可以说是语出“惊”人,这种“惊”,不是让人不知所措的惊愕,而是给了我源自心底的温暖触动。比如,我问他是不是北漂,宇宙马上答曰,是呀,漂了十年呢。当时我不自觉笑了一下:哈,你怎地如此“交浅言深”?但随即就沉默了,呼呼打字的手停了几秒——要知道,“漂了十年”并不那么容易坦诚相告,十年,十年是还没混出头么?如果混出头了,哪还愿意跟你提原来那么怂,那么酸的日子呢? 简单的一句“是呀,漂了十年呢!”就让我油然而生了温暖和敬意。 这敬意不仅是因为宇宙的坦诚相告,更是因为他的漂,是在为文字而奋斗,在为我们早就弃之角落,视如草芥的理想而奋斗。这种执着,如何不令人生敬?他做了我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。 聊到后来,我向宇宙讨索其书稿学习,他一下子要都发给我了,这个举动也让我吃了一惊——这在大家看来可能没什么,毕竟隔行如隔山,但是长期和文字周旋的我,因为牵涉到版权问题,非常忌讳将自己的作品完整而毫无保留的交付给别人,就算是给出版社的编辑,也只发样稿,更何况是发给刚认识一天,且还有一样爱好的我? 这么简单的两个聊天细节,让我感觉到,宇宙非常容易信任别人,虽然他对别人也是这样推心置腹,对待我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,但这种信任对于我来说,是一种莫大的馈赠。 我非常珍惜这份信任的馈赠。从前从不交网友的我,决定要深交这个网友。 后来因为出版的事情,和宇宙通过电话。宇宙说话很快,虽然在北京呆了很久,但还是有很浓的闽言吴语,再加上宇宙本来就内向的原因吧,显得宇宙说话特别快。 不仅快,而且紧张。有种哆哆嗦嗦的感觉,让我打电话时不得不放慢一定的语速,生怕他因为紧张而有哪个细节没听清楚。 他心里并不紧张,比我还放松,因为他能很自然的叫我若雨,而我却很难自然的叫他宇宙。我说,还是叫你吴哥吧,网上再叫网名。可笑我辈踽踽行世的面具太多,让我和众人都混乱了自己的角色,而宇宙一切都那么简单,简单到他认为我就是那个披了网络面具的若雨,他觉得自己就应该是北侠里的宇宙(他的小说也表现出了“我”和现实作者的混而为一,对此,在我的《狮子山》读后感中有过相关论述)。 他在现实和网络中的两种角色的高度统一(除了口头表达和语言文字的表达能力不相似外),反而形成了一个悖论:宇宙在生活中并不高调,很内敛,和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,拍照都会扭捏,但他把那种心底里应有的“自然”就流露到了网站上,“生活”和“网络”间形成了一种双向互流。却因此,有部分人并不很喜欢宇宙的做事风格——很多事都认真负责,但做成之前或之后,往往过于高调(因为在现实中的低调所致),比如时常感慨一句,“宇宙流真是人才辈出啊”,骄傲的神情溢于言表,但却难堪了旁人,其他导师听起来是不是感觉刺耳呢?其他流派的弟子看到这句话会怎么想呢?被夸的人该怎么回呢?这也就是为什么总有人说他自恋的一部分原因吧。 这种高调,高调到了一种可爱,高调到会把自己不忍回首的往事发在论坛里,供人指摘评论,他特别在乎别人怎么看他,他会发起投票去问,会因为给dxf做传,写了些并不合适的话,而觉得得罪朋友,困扰他十天半个月——所以他不适合当史官,不适合当wiz(如果有代码技术),却适合当文人和艺术家。 这大概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,2009年,朋友给他介绍工作,和人家四十多岁的中年女领导聊的很投机,估计宇宙特别有折服中年妇女的魅力,让人家女领导由衷地夸了句:“不是为恭维你,你确实有一股文人的气质。”(这句话其实是褒贬参半),这下可让宇宙抛开了年龄的拘束,解脱了性别的束缚,敞露了裸裎的心扉,顿觉灵台空明,高山流水知音无限——估计是唾沫横飞把人家单位批了个彻头彻尾,次日那女领导便没再见过他。 不过,那中年女人的话倒是没错,这简单而可爱的宇宙,有着文人普遍的习性,是的,这很容易猜到——他爱喝酒。总是在论坛里说道,和错错喝了两杯,有点晕。或者又不知道因为什么,是愁还是高兴?反正是喝了酒的,结果酒后文章著,慨然落笔成,两三点钟跑到北侠论坛,兴致盎然地为wiz和北侠各BT立传,为北侠做了一份一直缺漏的工作,但一时兴起的酒后之文,又纠结于一些和朋友的陈年旧事,不免受到指摘,可以说“瑜也小酒,瑕也小酒”。有两次我记得是要计划去北京,两次宇宙说的都是,什么时候来呀?来一起喝两杯。他问这话时,总让我想起白居易的一首邀酒诗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我知道,若我到了北国以北,在这炎凉的世间,会有一杯热酒停在空中等我。 宇宙问了我好几次什么时候来,我也念着盘算着,最终缘还没修完满,未得进京之机。不过看这架势,我早有心里准备,一旦跟他坐下,酒酣耳热后,绝不是“两杯”之饮了。 2 宇宙是宇宙流的立派宗师。 我入门时,仅侪十六。 十六这个排名已并不很靠前,而且作为新人,有很多啰啰嗦嗦的问题,我又是在一个似乎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门派,本身对进入宇宙流这件事,就没怀揣着什么抱大腿的希望,只是想跟兄长一道罢了。 没想到的是,宇宙不仅管我,而且尽职尽责,不是授我以鱼,而是授以渔,认认真真教我们、帮我们制作修改推车机器人。翻了翻聊天记录,发现问了些很傻的问题,比如他给我机器人中要输入“c4”这个命令,我当时对zmud了解得少之又少少少(现在是少之又少少),就纳闷:这还能输入数字来发出动作?然后宇宙就详细告诉我是什么意思,如何用了。 高深的东西,使得我“嗯嗯啊啊”的有点敷衍,并不很懂。但湿傅很耐心,帮我们改完机器人,他自己先试验一遍,然后教我们怎么用,又问问我们看稳不稳定,有需要改的,而我们又实在不会改的,宇宙又主动说传过去,他改完再传回来给我们。 这样使得我推车到10m新手出师时,还能装一把大款,发发宝石和钱。出师后,没遵师训不推车,经济如江河日下,分文不名。 做大型机器人的都知道,自己做好一个机器人就很耗心血,就像完成一部艺术品,就算做好了,要拿出授人也并不容易。更何况Bt们经验的角逐是分秒必争,风云乍变的,宇宙花在我们这帮徒弟身上的时间,足够拿50m的经验。 我们内力缺了,他和huacuo、mytoy两名前辈发放丸子; 我们要解一灯了,他用一个桃花号专门给我们拿; 我们被人PK了,他毫不犹豫援手救助,并把号借给我们,教我们做PK机器人,并且在众人都在保卫的时候,他没去,却在帮我们反复实验; 可以说,这种事情天天都在发生。要是我,每天一打开qq群,就看见群里十几个人喊着“湿傅湿傅,帮忙改改机器人?”“湿傅,密信怎么送?”“湿傅,有丸子吗?”之类的琐事,早就隐身尿遁了。 宇宙开创宇宙流劳苦且功高,教徒弟认真而担责,确有高手风范。 宇宙在宇宙流得到个极高的认可,他想把这种责任感推而广之,为北侠的wiz和资格老、有特殊功绩的玩家立传,也是成了一段佳话。 但因在宇宙流所耗心血甚巨,所以宇宙对北侠的游戏规则,还有整体的发展,并没有起到明显的推动作用,文人嘛,本来就在做一些锦上添花的事情,而非雪中送炭。所以,高手和wiz,并不认可他“功高至伟”,是可以理解的。 3 宇宙有一颗简单而柔软的心。前文提过了,简单到了一种实诚,或说“实心眼儿”,完全不知道“逢人且说三分话,未可全抛一片心”的古训。柔软到了敏感,敏感别人对他的评价和每一个词的细节,有次我在文中表达了我要向他学习写小说的话,结果他却读出了“若雨的意思是诗胜于我,而小说不及我?”的文意,让我哭笑不得,应也不是,不应也不是,只垂足顿胸责怪自己为文不精,语焉不详。 这种简单和柔软,造就了宇宙一根弦的思维模式,让宇宙极为重义:朋友被pk,立刻提刀跨马,杀白小燕子,也为人拍手称快,成了2011年的经典PK。我头脑发热,在论坛喷了别人,他也能看似宛转,实则回护地在帮我说话。因为宇宙的真诚而重义,在北侠这虚拟世界,宇宙终于得了回报,着实交了推心置腹两位好友(只是我见到的,肯定还有),错湿叔(huacuo)和玩笑(mytoy)前辈,宇宙流大大小小的活动,这两位前辈也是义不容辞地赞助和负责。 不过这种性格也闹出过笑话,大概宇宙在一年前发了一个帖子,询问磨刀石的问题。可能因为他那时候光闷头推车,不太言语,所以没有人理会他的帖子。在一年之后,宇宙渐渐名重一方,也觉得颇能解答一些问题了,无意间翻到了自己一年前“磨刀石”的帖子,竟没认出是自己的发帖,并一本正经,细致想尽地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,回帖后方惊觉lz是自己——后来此事广为流传,成为了北侠茶余饭后的常提起的话头。 也因这样的思维和性格,有时让他有点贡高我慢,而得罪人。比如在导师制度刚刚确立之时,出口伤了另一位导师nol,并企图事后在北侠传中解释清楚这件事,结果又失败了。可见他对人情认真却处理不当,不得善果。 4 大约是在辛卯十月,落叶之秋,我想北京的冬天应该萧瑟得很了,不知道在这愁绪交织的季节,宇宙是否会喝酒来销生计之愁?果然,宇宙在夜里自己喝了“两杯”,但不是为了愁,而是兴致颇高地告诉我,他开始写剧本挣钱了。听到这个消息,我着实为宇宙感到宽慰,也为他感到担忧,怕他被人骗了,写作这行同样有很多陷阱和道道,不知如此情感用事的他,是否应付的了?但过了些时日,我知道我的担忧是多余的,又是一次酒后,宇宙告诉我,他拿到钱了,很高兴,下次来北京一定要好好喝。这不,他又组织了2012年的北京聚会。 人介壮年,终于要慢慢立业了。 加油,湿傅。你为我树立了要坚持为文学走下去的信心。 已是二九深冬,哆哆嗦嗦在宿舍写完了此文,为宇宙这样的人写,总会从他看似平静的性格中,透出温暖如春的风。看着窗外微雪惨淡的天中,渗出了些许阳光,我想,今天下午可以快乐而轻松地回青了。 赠宇宙 著笔十年觅暖裘, 心痴举酒登小楼。 五十进士尚年少 而立抒志何用愁? 后记: 我不善写人。常谨记“闲谈莫论人非,静时常思己过”。结果回头看看,全是在对宇宙和一干众人指指点点。jason写了传统史书的风格,而我则不好循其故迹,出现了很多评论之言,这些评论处肯定有失稳妥,希望看官能多记事迹,对形容词和评价及比喻什么的,就不要拍砖了,公婆皆有理,互相难以说服,反易生无意义的争辩。 祝各位冬安,拜个早年。 辛卯腊月十七 于济南宇宙流十六当家戚若雨敬录 0 |